半年后,我甩开他冲进电梯,结果电梯突然下坠。
我骂人的话还卡在嘴里,猛地把每个楼层都按了一遍,扶着墙半蹲。
好在,没下坠几层。
只是电梯卡在了楼层中间,所以通知完营救人员之后,我就自己一个人心惊胆跳地蹲在电梯角落。
隔着电梯门,我听到他焦急的声音,但我觉得隔门对喊有点蠢,就装作没听见了。
该死的贼老天对我真是不公平。
一番惊吓,我眼泪反而干了,心情又平静了下来。闲着没事干,把这半年的事又梳理了一遍,越想头越疼。
好不容易,我终于颤颤巍巍地爬出了电梯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连拖带拉地把我塞进他的怀里,一只颤抖的手摁着我的头,耳边还传来婆婆妈妈的念叨“没事就好”、“没事就好”。
我的委屈劲又上来了,抱着他呜呜地哭出声来。
我们旁若无人地抱头痛哭,总觉得要被拍下来,加上煽情的背景音乐,上传微博了。
等冷静下来,我们一左一右坐在了酒店大厅的沙发上。眼熟的前台姐姐给我拿了一杯热可可。
他还搂着我,时不时亲亲我的脸,我暂时麻木了,没管他。
“饿不饿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他温柔地问我。
我低头摩挲杯子的边缘,红肿的眼皮还有点睁不开。
我轻声喊他的全名,他认真地看我,一副我要啥他都答应的样子。
“你是不是,想和我复合啊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,心口一抽一抽的。
他移开目光,又看回来。“嗯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带你回家的时候。”
我有些惊讶。“第一次吗?”
他纠正:“第一次带你回家的时候。”
“噢。”我说不出话了。
我们沉默了一小会儿。
“那,你怎么想?”他沉不住气先问。
“如果那时候,我让你别走,你会为了我留下吗?”我豁出去了,什么鬼问题都敢问。早知道的也要问。
“如果我回来第一天就让你和我复合,你会答应吗?”
“”包揍他的。
“你真的觉得,会有什么不同吗?”我厌倦地垂眉。
他扯开嘴笑。
那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,在一瞬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。“会的、会的”他哽咽。
我拿咖啡巾给他擦眼泪,“哭包,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。”
他一边擦眼泪,一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。“你就是。”
我撇撇嘴。
来了那么多次,我才发现这里大厅顶部有一块玻璃花窗。日上叁竿,一束玫瑰落到了我的脚尖上。
“那我们是不是以后不来这里了。”我心态良好地问。
他重重地点头。“嗯。”又连忙补充。“除非你喜欢。”
“有什么好喜欢的。玩应召男郎py吗?”
“如果你想的话。”
“你不觉得,你的执着很奇怪吗?难道你对着女朋友就能多射几次?”
“你小点声!”
“切,假正经。”
我们牵着手,一边斗嘴一边走出酒店,打算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,我们终于从正转炮友,发展到炮友转正。
后面我们还是一样各忙各的,然后忙里偷闲地相聚。鉴于我们做过情侣、也做过炮友,我可以很肯定地表示,我们现在还是更像有交流kpi的炮友。
其实我们每次见面,脑子里还是想着做爱,却要一起发展兴趣。
吃饭、看电影、打卡网红商城、旅行。前戏完全超过了正题。
不过不当炮友的好处是,他自由发挥的空间变多了。
如果他以后辞职,从事情色行业,当性爱咨询师、性爱教授,我认为他的前途不可估量。
听完我的恭维,他哈哈大笑,差点拿不住手里的叁脚架。
他邀请我和他一起露营,等半夜拍流星。我比较惊讶的是,原来他真的有摄影的爱好。
“所以,你会修自己的黄图吗?”我虚心求教。
他捏了捏我的屁股。“给你的,当然要是最好的。”
厚颜无耻,把小小黄图说得和钻戒一样高大上。
我们坐进他的车里。
我玩心大发。“说实话,你更期待流星,还是和我露营做爱?”
他清清嗓子,手忙脚乱地启动发动机。“人很多的,不一定有机会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我坏笑。“机会只留给早有准备的人。”
他好奇地挑挑眉。“怎么说?”
我哼着歌,手点着脸颊,不理他。
他扶着我的座位椅背,在我侧脸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。吻着吻着又把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。
刚在他家吃完冰淇凌,我们的嘴巴里还留着一股香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