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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泉(H)(1 / 2)

丹砂拨开重帘般的黑发,慢慢说:“那日你们捕到的飞鱼和别的药材熬成汤药,分发给城里的病人。但凡能喝下去的,病情都有起色,短短两三天,不少病患痊愈,扶老携幼来到寺庙门口致谢。你在休养,我没让他们进去打扰。”

朱嬴暗喜,巴不得他多夸几句,恨不得教他速速给舅舅写信表彰自己,但又想到家人知道,肯定要来抓自己。她闷闷地用湿漉漉的手指拨了拨荷花灯。

丹砂细细涂抹花露,手指在浅浅的肩窝里来回蘸,看她玩灯,说:“这是盂兰盆会放的灯。佛陀弟子目连看到亡母身陷饿鬼道,食物入口前化为火炭,苦不堪言,如处倒悬。目连哀恸,在佛祖指点下,在七月十五虔心供养十方僧众,才让母亲吃饱饭,得到解脱。后世为了纪念,常放水灯,超度亡灵。”

朱嬴下半截泡在温泉里是热的,上半截吹着风,凉飕飕的,听他说神神鬼鬼,袅袅水雾、摇曳烛火似乎都有了诡异的灵气,背后好像不是完整的人,只有略带缥缈的声音,抚摩后背的双手。她悄悄摸自己,里外光溜溜,不禁懊悔轻信他人。

“起来罢。”他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,等她起立,又拨转她和自己面对面。

丹砂看到水珠从她白嫩的面颊缓缓滑落,要抹去水,不觉细细抚摸她的脸。他吻了她的嘴唇,蜻蜓点水,悠悠荡开一圈涟漪,他又吻来,像蝴蝶逡巡花蕊,尝到了唇角和颏下的水珠,清淡无味。

絮絮沾染,酝酿起势,一发不可收拾,波心荡漾,漩涡将他们双双卷入。

他们浸在水里,朱嬴靠在他身上,红衣被揭开晾在石头上,温泉好像无数只手,暖而痒,无孔不入包裹抚摩她的身躯。飞蛾扑火,水灯摇晃,几乎倾覆,丹砂轻轻拨开蛾子,身上璎珞珠光流离,像沉水的星子,朱嬴发懵,倏忽想起壁画上半裸微笑的像,遍体觳觫。

他低头吻咬迎风浥露的花苞,出水芙蓉,含苞待放,尖端朱红,吸足水的毛笔笔尖一点红。

她又热又麻,后背仿佛也有柔软的舌头舔舐,她只能更紧密绞住他。

朱嬴不记得何时收束,朦胧间躺在床上,骨软肉酥,他说着龙树菩萨和提婆论法的故事,龙树以钵中清水比喻自己的智慧深邃周到,提婆沉默投了一枚针,希望穷尽对方的智慧。她听到水,神思越发涣散,软泥般消融在浓重的睡意里。

她是被热醒的,在梦里,她回到那片黄沙里的墓地,船桨为墓碑,棺材是一条条沙漠之舟。头顶烈日,热风吹动她血红的披巾。太阳越来越热,让她睁不开眼睛。她再次睁眼,那股炙热消散了,仿佛只是错觉。丹砂抱着她睡觉,那个姿势,同当初挖出来的抱孩子的母亲遗骸一模一样,不知道是不是西夜国祖传的手势,但她又不是他的孩子。

她暂时不想重返灼热的梦境,睁眼不睡,眼睛溜到他的胸膛。她一直觉得男人的胸是一块平板,没看头,眼下看过去他的胸还蛮大的,鼓起来,平时好像也是在衣服里撑起来的,现在光着更加明显,但他的肉质和她的不一样【咬过】。

朱嬴意识到直勾勾看男人的胸也不免有些下流,又觉得那怎么样,有的汉子在外面光膀子,可不就是给女人看的吗。可她想起人家毕竟在睡觉,不是刻意裸露,自己偷看也不好。

她瞪大眼睛天人交战,丹砂也醒了,他睁眼,很自然地望向她。他的瞳色和中原人完全不一样,异域神灵般碧荧荧的两丸琉璃眸子,不错珠地凝视她,她不是很擅长解读西域人的眼神,有点心虚地缩起来。他凑过来,老奶妈似地在她脸上安抚地亲了亲。

丹砂如同摆脱疫病纠缠,周身轻盈,盂兰盆会余烬点燃泉水,火焰藏在水里,烧掉了烦恼。

典礼过后,他们启程回王城。中途歇脚,野利凑到朱嬴身边,砸胡桃吃,和她说:“大老鼠留在寺里啦,有吃有喝,哪天再去抓鱼,它还得出山。”

朱嬴右手摸了摸她崭新的绸缎衣裳,夸道:“多气派,我一看就觉得合适。”

野利吐掉皮,挤眉弄眼,一抬下巴道:“当然,你吐的丝嘛。”

朱嬴微微诧异,左手腕一直被丹砂扣着,他的手往下,包住她的手,一面还在和下属说话。要出发了,他顺势牵她登上马车。

路遇秋雨,走走停停。叮叮当当,风铃声声,朱嬴钗軃鬓松醒来。在枕头底下摸索到那只蓝琉璃耳珰,挂在耳朵上。

她看丹砂坐在灯烛前,长发随意束着,俨然不准备会见外人,贴在他背后:“在写什么?”

丹砂感觉左肩软乎乎担着一只大猫,“它”还伏在后背打了个哈欠。清凉的小玩意碰触他,他用手指拈住,侧脸一瞥,是她的耳珰。他把玩腰鼓状的琉璃和水晶坠子,答道:“在译那本医书,原本写在贝叶上,这是一种叶子。”

他抽出一页递给她,朱嬴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自己编的绳结,夹在金镯子之间,红绳和黄金,倒也辉煌华丽。

她好奇地闻经书的味道,试图嗅到树叶的气息,摸了好几下,觉着和麻纸手感不同,还能分辩一点隐约的叶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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